阿列克西欧

老福特你不要在屏我了!!!

【温空】神所不知

这里艾洛

原作向7k+,温迪×空注意避雷

OOC严重,我自裁

含温迪与少年的羁绊①,非cp向,只是绕不开

如果以上均可,下滑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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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从未见过像提瓦特这样的奇特信仰体系。

  举个例子,在蒙德,大到羽球节的顺利举办,小到谁家的猫又怀了一窝,全蒙德的事情都仰赖这位尊敬的巴巴托斯殿下。

  所以神真的无所不知吗?本着对提瓦特民俗生态刨根问底的态度,趁着和风神一起摘苹果的时候,空把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

  而那位欠了一屁股酒钱,不得已之下只好来酒庄义务劳动的巴巴托斯殿下,只是伸手压住帽子,递来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诶嘿,你猜猜看?”

  空下意识的把目光挪开了,他不想猜,但也不想直说。

  “看你的眼神。”神明弯了弯眉,两根麻花辫随着风飘飘荡荡:“你肯定在说我的坏话!”

  空发誓他只是被落在风神肩上的蝴蝶吸引了注意力而已,完全没有轻视这位神明的意思,但他还是有些心虚的推了推派蒙。

  他不擅长应对神明,无论是之前掳走妹妹的那个,还是现在拨弄琴弦装可怜的这个。

  “没有署名和地址的祈祷,就算温迪听到了也没办法赐福吧?”好歹是最好的伙伴,派蒙飞到温迪肩头,扯着他的小辫子帮空解了围。

  听到派蒙的回答,空没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紧接着便意识到不妙,他迅速咳嗽了一声,企图蒙混过关。

  温迪拨弄琴弦的手微微一顿,目光掠过眼神游离的空,最终落在派蒙的娃娃脸上,他笑着揉了揉派蒙的小脑袋:“很有趣的回答,小派蒙想要什么奖励吗?”

  “我想吃蜜酱胡萝卜煎肉!”派蒙从温迪手心里呲溜一下窜到空背后,开始坐地起价。

  “嗯……我不是很擅长做饭,要不我给你唱一首诗听?”吟游诗人说着,随意拨了几下琴弦。

  但派蒙并不买账,眼看就要去揪他的小辫子:“你既然一开始就不想答应那就不要让我选嘛!”

  空把派蒙搂回怀里,禁止她做出诸如“拽辫子,扯帽子”之类的渎神行为,被空钳住肚子的派蒙一边奋力拍打空的手臂,一边大喊“你放开我!我要让这个卖唱的好看”。

  温迪被一大一小胡闹的样子逗笑了:“诶呀,虽然我不会做饭,但我可以请客嘛!”

  请客?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空略微一怔。

  派蒙才不会想那么多,她一向不跟吃过不去,趁着空愣神挣脱了禁锢,欢呼着在空中翻起花。温迪朝无奈的空笑了笑,示意一切尽在掌握。

  温迪笑的很灿烂,蓝绿色的眼睛映着霞光一闪一闪,他的嘴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露出小小的虎牙,见到空还是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笑的更灿烂了。

  “你就放心好了!”

  空差点被温迪言语间露出的一口整齐白牙闪到眼睛,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算了,有人请客总是好的。

  

  

  “嗝——诶!?你没带钱啊!”

  派蒙被温迪一句话给吓出了个嗝,而桌子那头的空已经恨不得把这个领着自己大摇大摆吃霸王餐的家伙给按进汤碗里了。

  事主似乎早有准备,故意把座位选在空的正对面,偏偏空够也够不到,还要对着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维持理智。

  去他妈的,自己一定是被这家伙的牙口给闪了脑子,这货几分钟前还拉着自己给晨曦酒庄干白工还债,几分钟后就有钱在猎鹿人请蜜酱胡萝卜煎肉了?

  而吟游诗人还在兀自畅饮,当他手里的酒杯第七次空掉时,温迪将杯子朝对面推了推:“你看这个杯子。”

  空并没有听见温迪的声音,他正在思索更重要的事情:打架的时候弄坏餐馆内饰要赔多少钱啊?

  “喂喂,不要无视我嘛。”温迪显然不知道空在脑内模拟怎么把自己揍得鼻青脸肿还不用赔钱,见空垂着头没反应,他又把被子向前推了几分:“你看这个杯子。”

  空翻了个白眼,停止了脑内渎神的行为,努力在看向对面的时候不暴起伤人。

  “这个杯子刚才装的是苹果酒。”温迪说着拿起水壶将杯子装满:“现在装的是水。旅行者,你说这个杯子有什么变化吗?”

  这是个很容易回答的问题——无论盛的是什么,杯子都是杯子,但空还是有些迟疑。

  温迪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空的目光正对上那双眸子里闪烁的烛火,烛火摇曳,打乱了空的思绪,令他不得不撇过头错开视线,盯着温迪身后的价目表重新整理思路。

  毫无疑问,温迪一定想借由这番话向自己传达些什么,但空猜不出来。风神不止一次夸赞自己聪明过头,自己却从来没猜出过他真正的心思,从唱着那些荒诞故事的温迪,到风神像手中沉默的巴巴托斯,空忽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了解面前的身影。

  无论是作为人,还是作为神。

  见空垂着头不说话,温迪目光沉了沉,拿回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而后被呛到了一般剧烈的咳嗽起来。

  听到咳嗽声的空这才脱离了沉思,见到温迪咳的连背都直不起来,空心里一慌,连忙拿起水壶想要倒些水递给温迪,可还没等他起身,温迪却突然止住了咳嗽,一伸手就摸过空面前没喝几口的冰钩钩果汁,不由分说灌了下去,半点难受的样子都没有。

  “呜!兑水的苹果酒果然难喝……”温迪抹掉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花,摆出一副无比受伤的模样,视线却故意在空抓着水壶的手上停留了几秒:“谢谢关心,诶嘿。”

  装,再装,我不动是不是还打算把肺给咳出来?手里还抓着水壶的空见到这幅场景直翻白眼,心里痛骂温迪骗取同情。

  温迪假装没看见空凯亚一般的脸色,重新接上了之前的话茬:“就是这样,或许从外表看不出变化,但酒客只需要尝一口就能发现杯子残留有之前的饮品。”

  “可我不喝酒。”空强行按下火气,重重的将水壶放回桌上。

  温迪咬着酒杯歪了歪头,原本清亮的声音声音闷在杯子内壁翁里翁气的:“呵呵,谁说杯子只能盛酒了。”

  “面对不同的人,杯子里面盛的是不同的饮品,但每一种饮品都会在杯壁残留味道,如果不及时清洗的话,就会让人无从下口。”温迪放下那个几乎被咬出牙印的杯子,挥挥手示意侍者将杯子斟满,然后将那杯清澈的饮品推给空:“不如你亲自尝尝看?”

  空对着这样一杯还在冒着气泡的不明液体犯了难,温迪并没想让这位异世界的旅人过于苦恼,主动解释了一下这杯冰饮的成分:“这杯是赔你的,鲜榨钩钩果汁加冰,还混了些苹果酒,至于刚才的水……反正饮料总要兑水,你就忽略不计吧。”

  温迪冲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道:“风神特调鸡尾果汁,限量特供哦~”

  不就是没洗杯子吗,说的那么高大上。空握着杯把翻了个白眼,托温迪的福,他今天一天翻白眼的次数累加起来或许能申请个世界纪录,假如提瓦特世界真的有这种组织的话。

  “那么,请?吟游诗人可不负责陪酒哦,虽然杯子里也只有一点点酒而已。”温迪眨眨眼,用自己的皮鞋碰了碰空的脚。

  空狐疑的端起杯子嗅了嗅,从气味上来说,这杯和猎鹿人贩卖的果汁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对面吟游诗人胸有成竹的模样实在是令人难以忽视,在温迪有些过分热切的注视下,空小心翼翼的避开了温迪使用的位置抿了一点果汁。

  舌尖触及果汁的瞬间,预想中的冰甜口感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足以涤荡心灵的清冽,入喉的不是果汁,而是蒙德大地上永不停息的风,从风起地的风车菊吹进摘星崖的塞西莉亚花,被路过的吟游诗人折下别在帽檐上,不等自己伸手讨要,便大方送给了自己。

  他把风送给了自己。

  空有些愣神,他看着温迪将自己的小辫子抓在手里一根一根的数过去。烛火依然在跃动,从他的眼睛一路蹦进空的眼睛。

  “有那么好喝吗?”派蒙的馋虫25小时在线,见空流露出一副呆滞的神情,吃饱后一直没什么兴致的派蒙马上凑到杯子前咕咚一声灌了一大口。

  “什么嘛,就是普通的果汁啊,还有些串味……”

  她吐了吐舌头不愿意再碰一下,将果汁推给空,继续趴回桌子上打盹。

  普通的味道?是自己的错觉吗?空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仍然是那种轻盈的口感,他看向对面的温迪,吟游诗人却做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无奈之下空只得摇着头给出了回复:“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但这杯果汁……没有什么无从下口的地方。”

  言下之意就是“我很喜欢”。

  温迪睁开眼睛盯着空看了几秒,忽然支起下巴若有所思一般凑近了几分:“那我再问问你,连酒客也尝不出的区别,杯子知道吗?”

  空被视野内拉近的面孔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偏过头躲避略显炽热的视线,丧失了思考能力一般下意识就给出了答案:“杯子……杯子知道。”

  这次温迪并没有再打什么哑谜,而是直接否定了空的回答:“不,杯子不知道。”

  “其实风神特调鸡尾果汁也没什么秘密,我用风把杯子洗了一下而已,去掉水分,仅仅保留味道,所以喝起来才会是这种口感。”

  “杯子已经被洗过了,苹果酒存在的痕迹已经被抹除了,所以,杯子也不知道。”

  少见的,那双蓝绿色的眸子里混了些异样的情绪,这些情绪是那么浓烈,以至于空隔着一张桌子都能准确的捕捉到。

  然而这种失态仅仅存在了一瞬,蓝绿色的眸子便重新染上了熟悉的笑意,仿佛刚才涌动的只是烛火,那对细长的眉再次弯了弯,温迪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呵呵,别在意,只是想起了些事情。”

  其实空知道温迪指的是什么,或者说,空知道巴巴托斯指的是什么,因为同样的事情自己也曾设想过。

  距离兄妹二人的诀别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久,而他除了一刻不停的寻找,能做的只有在深夜独自拾捡那些美好的记忆,将往日的画面一遍遍重播。

  只要不停回想,那就不会忘记,唯有这一点,空可以肯定,他和他之间有着直接共鸣的。

  第一次,空发现面前这位尘世七神其实也没有那么难懂,至少现在他和自己怀揣着同样的情绪。

  但空的心里却有些莫名的酸涩,就好像有什么事物挤占了自己的位置一样,令人烦躁,却又无法驱赶。

  这种情绪分明是嫉妒。

  “在想什么?”少年清亮的声音将空的思绪拉回现实,温迪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他的身旁,此刻正端着第八杯(或者第九杯)苹果酒轻轻哼唱,脸上多少带着些醉意。

  空一时语塞,他总不能告诉巴巴托斯自己在嫉妒温迪吧。

  温迪戳了戳吃饱喝足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的派蒙,漫不经心的开了个玩笑:“要不我来猜猜?神可是无所不知的哦。”

  空哑然失笑,之前还想蒙混过关,现在倒是大方的承认自己无所不知,要么就是温迪喝高了,要么就是吟游诗人讲话只能听一半:“好啊,有奖竞猜。”

  “奖什么?”温迪忽然就起了兴致,他放过派蒙鼓囊囊的肚子,挑衅般瞥了一眼空:“先说好,一般的奖励可是不能打动神的。”

  “你想要什么?”空承认他被温迪势在必得的派头刺激到了,想也没想就抬高了价码。

  温迪晃了晃手里的杯子,浅橙色的苹果酒在杯子里掀起一阵小小的波澜:“嗯,既然聊了一晚上的酒和杯子……那要不你陪我喝一杯苹果酒吧?”

  只是陪你喝酒而已?看来神明心中“非一般的奖励”也不过如此嘛。空忽然意识到自己可以趁温迪酒醉,反过来敲诈这个不务正业的神明,回敬一般斜睨着温迪:“但你只有三次机会,猜不到的话你就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三次就三次。”温迪似乎根本没听见后半句话,叼着酒杯笑的像只偷了鸡的狐狸,他叉了叉手想都没想便给出了第一个答案:“你想妹妹了。”

  空也想都没想就沾了些果汁在桌上划了个叉:“沾边,但不对。”

  自己刚才也没想掩饰,想必脸上的表情还是很好懂的。

  温迪含了口酒液,嘴里不知道咕哝了些什么,片刻不到,喉头一滑又给出了第二个答案:“你觉得在怀念某人这方面和我有共鸣。”

  空心里咯噔一声,但考虑到“共鸣”二字原本的含义,依照温迪的性子,想要推己及人的猜出来也并不难,于是他只是短暂的顿了一下,紧接着在桌面上划下第二个叉:“对是对,不过不完全。”

  不,剩下的内容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猜得到的。空盯着桌面上两个半干不干的叉,说不上来是庆幸还是悲哀。神并非无所不知,哪怕他猜得到我在想什么,他也不会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想,何况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心里这股酸涩究竟是从何而起。空垂下眸子,看着桌上的水渍一点点消失,忽然希望时间能静止在这一刻,就这样坐在温迪的身边,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酒气,等着那个永远不可能等到的答案。

  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注意到身旁温迪的异样。

  温迪端着杯子凝固在座位上,脸上的表情在“原来如此!”和“怎会如此?”之间不停切换,说不出的滑稽。

  “噗哈哈哈哈!”

  空被温迪突然爆发的笑声吓了一跳:“你笑什么!”

  “没有,我只是……哈哈哈……”温迪才不管空的脸色有多难看,也不管整个餐馆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整个人瘫倒在桌子上大笑不止,离当众撒泼就差打个滚。

  半梦半醒的派蒙被温迪弄出来的动静吓的一个翻身就滚下了桌子,还好空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了起来。

  “卖唱的!”派蒙眼看就要跳到温迪头上咬人,考虑到餐馆的维修费用,空连忙给她塞了几个摩拉让她去前台买果汁压惊。

  笑!你还笑!这笔账也要算在你这个混蛋的头上!空手头并不宽裕,可以说刚才塞给派蒙的就是他全部的家当了,他并不介意让这个导致自己大出血的罪魁祸首多给晨曦酒庄打两天白工。

  “咳咳!”似乎是终于笑够了,温迪直起身子压惊般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这才重新转向满脸怒容的空。

  “我要给出第三个答案了。”温迪的脸颊比起之前又红了几分,甚至连语气都带上了些飘飘然的酒意。

  也好,如果只是喝多了的胡话,那自己大可当做玩笑来听。空扯了个不算很好看的笑容:“洗耳恭听。”

  “你……在想我。”温迪轻轻叩了叩桌面,指尖与木桌相碰发出的声音并不大,却清晰的落到了空的耳中。

  这是个非常狡猾的答案,不用过多的描述,短短四个字就能击破空的一切防线,他甚至不需要回复,单从脸上的表情便能将一切和盘托出。

  他藏得住吗?

  藏不住的,就算藏得住,他也没有否认的勇气,他的手指就悬空在桌面上,却无论如何不能划下第三个叉。

  他可以骗过任何人,包括眼前已经明显醉了的吟游诗人,包括号称无所不知的风神。

  可他骗不了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嫉妒这个叫温迪的少年,但空自认不是那种心胸狭窄之人,只是将那种莫名的情绪深埋进心底,祈求它永远不要萌发。

  但眼前之人的笑容实在过于明媚,一不小心就会被晃了眼,连带着心底那颗小小的种子一起松动,等空回过神时,这颗种子早已恣意成长,直到遮天蔽日。

  空不敢去瞧,他怕这种情绪会毁掉自己,毁掉眼前这缕自由的风。

  风,又是风,这缕风怎么就怎么不开眼,一定要逼着自己抬头。他完全可以说自己在同情他,可他偏不,他非要剖开自己的心,将那点见不得光的秘密公诸于世。

  那不如顺了他的意,将这种浓烈的情绪肆意挥洒出去,哪怕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对,你说得对,我在想你——我在想温迪。”

  空咧开嘴露出他这辈子最难看的笑容,语毕一把夺过温迪手里的酒杯,仰面灌下。

  这是空第一次喝酒,辣口的液体刚入喉就烧了起来,灼的五脏六腑都在疼,他吞的哪是酒,明明是名为悔恨和不甘的刀,一刀一刀割在自己的心上,疼却不能叫出来。

  空还是被呛到了,酒液顺着空的嘴角滑进领口,空不擦,一口气将剩余的酒液混着恨意吞入肚中,然后把喝了个底朝天的杯子狠狠砸在桌上。

  温迪没有阻止,只是在递过去一块手帕,空讶异于温迪的行为,却也没有拒绝,接过手帕随意抹了下脖子又扔给温迪。

  而吟游诗人只是看着空少有的粗暴动作,挑了挑眉:“别动。”

  他突然拂上空的面颊,将空唇角那滴没擦去的酒液抹去,后撤了些端详着旅行者根本算不上好看的表情。

  “你还是应该笑一笑。”他抚平空眉间的皱纹,又牵起他的唇角,最后看着自己的杰作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嗯,这样好看。”

  空架开温迪的手臂,偏过身子不再看他。

  “刚才那算什么?陪我喝一杯吗?”

  温迪的声音在空的耳畔响起,原本清亮的嗓音在此刻显得格外刺耳。空将头埋进臂弯,堵住自己的双耳,一点也不想理会这个混蛋。

  “这可不行,陪神喝的酒可不能是这种餐厅里常见的苹果酒。”伴随着刮擦的声音,空闻到了一阵酒香。

  “风神特调苹果酒,请。”

  是苹果的香气,但和猎鹿人的廉价苹果酒又有所不同。

  但空还是不理他。

  温迪看着眼前一整个后背,有些苦涩的摇了摇头:“其实这酒有个通俗一点的名字。”

  “叫神所不知。”

  空心里一动,扭过身看向这个绿色的吟游诗人。温迪的不再是那种醉醺醺的模样,而是换上了一副很认真的表情,他看着空,目光却好像汇集在更遥远的地方。

  “我不知道你会嫉妒温迪,很抱歉。”

  “我想让他多看看这个世界,这是他做梦也想看到的模样,他为这个美好的梦付出了生命,他是最应该看看这个世界的人。”

  “我承认我怀念他,因为我不想忘掉他。”

  空只想把手边的酒杯砸到温迪脸上。他这是什么意思,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吗?

  “但你不一样。”

  温迪——或者说巴巴托斯,抢在空发作之前摇了摇头。

  “你不需要我去怀念,你也不需要担心会被我遗忘。”

  “或许有一天你也会离我而去,可能是和你的妹妹团圆后离开这个世界;也可能是就此死在你的旅途上。但这都不重要。”

  “我不会化作你的模样,因为我不会忘记你,无论是有你在我身边的现在,还是只有我一个人的未来。”

  “我翻遍了这个世界的诗歌,寻遍了神之国度的记录,没有你。”

  “空,你的出现是我身为神也好,身为吟游诗人也罢,唯一的不知。”

  偌大的餐厅忽然静了下来,周围人依旧在把酒言欢,但此刻已经没有任何声音能够传到空的耳朵里了,空的世界,只剩下这个眼含笑意的吟游诗人,这个有所不知的神。

  愚蠢。

  空依然在骂,只不过现在骂的是自己。

  祂的身份和模样有那么重要吗?祂不会因为变成了一个吟游诗人就不再是风神,更不会因为升格成神就失去最初的本性,祂既是吟游诗人温迪,也是风神巴巴托斯,更是最初的那一缕风之灵。

  祂就是祂。

  于是空第一次张开双臂拥抱了这个兼职风神的现役吟游诗人,他听到祂的心脏有力的搏动,和自己的心跳一起,唱出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诗歌。

  他不再犹豫,抬头看,那颗原本柔弱的种子盘茕错结,倔强的撑起了一片荫蔽,他仍在嫉妒,但这份嫉妒不再无凭无据。

  他的嫉妒和祂的不知,都只是偏爱罢了。

  

  

  “所以,你们两个统一口径给莎拉小姐报的是我的名字?”

  “诶嘿,迪卢克老爷真聪明。”

  “……你最好能给我个解释,就算是巴巴托斯大人也不能随意用别人的名号赊账。”

  “我喝多了嘛,还拉着第一次喝酒的旅行者一起喝多了,他现在还在睡呢!派蒙那会睡着了,还是我和旅行者把她抱回来的。我们俩没注意就报了你的名字,您……大人有大量,嘿嘿,别和我们这些穷鬼一般见识!”

  “葡萄园今天刚熟了一批葡萄。”

  “诶!可是昨天的苹果我还没……”

  “猎鹿人的苹果酒能把你喝醉?别来这套,要不你把天使的馈赠那37杯蒲公英酒②的钱结了,我的账不是白赊的。”

  “呜呜呜……”


        -End-


注①:详情参见温迪个人支线,在此不做剧透

注②:梗来源于琴个人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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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笔时永远有迷之自信,所以只要我写完不回头看,我写的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文字

八百年没碰过bl我已经忘了男孩子是怎么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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